在那次拍卖活动上,我的另一半表现得特别豪爽,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砸下重金,买下了一只精美的花瓶,然后立刻把它送给了她儿时的玩伴。
她们紧紧地抱在一起,之后,她瞥了我一眼,眼神里似乎带着点儿不屑。
我当然不能示弱,立刻出价,抢下了全场最昂贵的粉色钻石项链,声称要送给我心中最特别的人。
然后,我亲手把项链挂在了我的助手的脖子上。
但是,后来老婆却后悔了,她说她真正爱的人其实是我。
可惜,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。
在拍卖会上,何诗龄高调地买下了一只花瓶,立刻转手送给了她的老朋友崔崇。
记者们见状,立刻围上来问她,花这么多钱买这个花瓶是否值得。
何诗龄深情地注视着崔崇,温柔地说:“因为他喜欢这个,所以不管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。”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,崔崇轻轻地托起何诗龄的下巴,给了她一个吻。
吻毕,何诗龄显得有点儿羞涩。
当她的目光再次与我相接时,她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屑,然后迅速移开了视线。
拍卖会上,各种瓷器和珠宝轮番展示,直到一条粉钻项链出现,全场突然安静下来。
这条项链得到了欧洲宝石学院的认证,完美无瑕,非常稀有。
因为起拍价很高,参与竞拍的人并不多。
最后,我以最高价成功拍得这条项链。
当我拿到项链时,记者好奇地问我打算送给谁。
我回答说,要送给我心爱的人。
不经意间,我的目光与何诗龄相遇。
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,显得自信满满。
然后,我转过身,亲手将项链戴在了桑虞的脖子上。
桑虞的耳朵渐渐变红,她看着我的眼神中,似乎有些朦胧的情感,就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。
拍卖会结束后,我搂着桑虞的腰,和她一起走出会场。
我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我,但我没有回头。
昨晚,我的朋友新开的酒吧开业,我和桑虞去捧场。
不巧,遇到了何诗龄和崔崇。
我们都在同一个社交圈,于是坐在一起。
但是,没人知道我和她已经结婚了。
我们的婚姻已经三年了,除了双方父母,几乎没人知道。
有朋友好奇地问,何诗龄和崔崇似乎每天都形影不离,难道不会偷偷结婚,玩个隐婚游戏吗?
何诗龄似乎无意地扫了我一眼。
看到我没有反应,她紧紧握住崔崇的手,声明他们是真心相爱的,绝不会玩隐婚的把戏。
崔崇听后,挑了挑眉,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,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,仿佛他才是赢家。
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表情,心里没什么波动。
时间,的确能让一切淡化。
那些曾让我痛苦不堪的日子,早已远去,那些我因痛苦而醉酒消愁的夜晚,也已经成为过去。
我冷哼了一声,转身不再理会。
现在,何诗龄和谁在一起,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。
接下来,我们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。
轮到桑虞时,何诗龄抛出了一个尖酸刻薄的问题。
正当我准备插话时,桑虞轻轻捏了捏我的手,示意我不要管。
她显然不想让场面变得尴尬,我于是保持沉默。
桑虞轻声表示,她愿意自罚一杯。
但何诗龄却不放过,冷嘲热讽地说:“玩不起就别来。”
我知道她是在故意刁难桑虞,可这也正是她的目的。
我站起身,替桑虞喝下那杯酒,并简单地和朋友们打了个招呼,带着桑虞离开了。
回到家,灯一亮,我看到何诗龄坐在沙发上,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,仿佛我欠了她什么。
茶几上还放着没喝完的红酒。
我本打算不理她,径直走向书房。
她却在我背后叫住了我,仿佛要找我算账。
“白斯奕,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?”她的话让我有些好笑。
她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?
我转身皱了皱眉,回应道:“何诗龄,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咱们各玩各的,互不干涉吗?现在后悔了?”
她冷笑一声,反问道:“后悔?你别自作多情,白斯奕!我只是在提醒你,不要被人骗了,还帮人数钱!”
我有些无语,嗤笑一声,摇摇头:“你也不是小姑娘了,自己会骗人的手段可不少。”说完,我关上了书房的门。
紧接着,我听到客厅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。
每当事情不如她意,她就开始闹得不可开交。
我只是照着她的要求,和她各玩各的,互不干涉。
我们像是一对名存实亡的夫妻,等待她处理好家务事后离婚。
三年前,经过双方父母的撮合,我和何诗龄领了结婚证。
然而,她告诉我,她还没有准备好结婚,希望能对外保密。
我没有多想,以为她只是在适应新的身份。
结婚后,她对我非常依赖,每天下班就回家,甚至会下厨煲汤给我喝。
她时常甜言蜜语,我们的感情也一直很亲密。
直到结婚两周年那天,我为她准备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,想给她一个惊喜,还特意买下了她喜欢的那栋半山别墅。
然而,等到的却是几段视频和几张照片。
视频中,她的眼神迷离,声音柔媚。
上方的男人问她最爱的人是谁,她毫不犹豫地说是崔崇。
我瞬间明白了,心痛不已。
那些视频和照片都是崔崇发来的。
我突然意识到,这一切早有迹象。
她总是不让我动她的手机,她锁在书房的日记,还有她每个月去英国出差的习惯。
崔崇就住英国,我一直都清楚,但我一直选择相信何诗龄,可她却一直在骗我。
直到那999朵玫瑰全都枯萎,花瓣也落尽,何诗龄才回家。
我拿着视频去质问她。
她看完后,没有感到一丝内疚,反而显得被揭穿后的释然。
我彻底失去了控制,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我从责备她,到哀求她。
从冷静地和她对话,到疯狂地对她咆哮。
我竭尽全力,却也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最后,只换来何诗龄冷漠的背影和一句:「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,我们就离婚。」
那时,她爷爷病了,在家休息。
那位果决的老爷子从公司退休后,公司就出现了一些内部争斗。
何父的能力远不及何爷爷,但由于我和何诗龄的婚姻,让何父在争夺权力时更有底气。
所以她不能离婚,无论是为了老人家,还是为了利益。
我那时心里充满了怨恨,真想告诉所有人我们白家不再资助何家,让何诗龄后悔!但我不能这么做,何爷爷的健康状况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。
何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。
年轻时为了救我爷爷,他伤了左腿。
尽管后来有钱了,请了许多国家的名医治疗,他的左腿还是跛的。
老爷子是我们家的恩人,我不能伤害他的心。
我深呼吸,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。
抬头看向书桌上桑虞的照片,那个女孩笑得如此灿烂。
只是看着她,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。
在一场朋友的婚礼上,我遇到了桑虞。
我到达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,不想在新人致辞时打扰,所以就挑了个靠近门口的空位坐下。
碰巧的是,那一桌正好没有其他人。
我刚一落座,一位女士急匆匆地坐到了我旁边。
我们对视了一下,她尴尬地笑了笑,说这里太复杂,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里。
确实,今天这里办婚礼的挺多,确实不太好找。
有趣的是,我们这桌就只有我们俩。
菜上来了,我没什么食欲,但她吃得津津有味。
她还一边吃一边劝我多吃点,热心地告诉我哪些菜味道不错,哪些菜太咸。
直到新人来敬酒的时候,这位女士脸色突然变得苍白,惊讶地问这不是刘某某的婚礼吗?我和新人都惊呆了,她也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婚礼。
大家都没当回事,只有她吓得直哆嗦。
她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,让我帮忙把礼金交给新人。
我笑着安慰她说不用给礼金。
她却一脸无奈地说自己吃了人家那么多菜。
最后她找了个红包把钱装进去,我提醒她别忘了写名字。
那时我才知道她叫桑虞。
当时我也没多想,就觉得这姑娘挺有趣的。
和新郎新娘说起这件事,他们也笑得合不拢嘴。
一年后,我再次见到桑虞,是她来我公司面试。
她应聘的是总裁秘书助理,也就是我的秘书的助手。
我正好路过,我们对视了一下,立刻认出了对方。
她热情地跟我打招呼,我也就顺势回应了。
我坐在她旁边。
她以为我也是来面试的。
她问我为啥我对这份工作挺感兴趣的。
她解释说,她这么做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。
我开玩笑地让她说点实际的,她尴尬地笑了笑,坦白说是因为薪水不错,福利也好。
她反问我来面试的原因,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面试官就叫了她。
到了面试最后阶段,她看到我坐在面试官席上,满脸惊讶。
人力资源部的人问她为什么对这个职位感兴趣。
她有点紧张地瞥了我一眼,然后严肃地说是为了追求人生的价值。
她的表情严肃得好像在宣誓加入某个组织。
但她脸上的红晕却暴露了她的紧张。
我努力忍住笑,不让自己笑出声。
那会儿我刚刚发现何诗龄出轨,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真心地笑过了。
我曾经真的对何诗龄有些怨恨,但现在,那些情绪已经烟消云散了。
在我们结婚之前,我就知道她和崔崇之间的那些事。
何诗龄和崔崇两家是邻居。
但与何家的千金相比,崔崇的家境就显得普通多了。
崇的地位似乎没那么显赫。
他不过是崔家的私生子而已。
直到中学,崔崇才被父亲领回家。
但是,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。
他们都是父亲的亲生孩子。
所以,在家族里,崔崇要想出人头地,确实挺难的。
但他挺机智的。
他明白何家和崔家实力相当。
只要能赢得何诗龄的心,他在崔家的地位就能稳如泰山。
从那以后,他就开始频繁接触何诗龄,时而亲近,时而疏远。
高中三年,他表面上对其他向他示好的女生保持距离。
但在何诗龄看不见的地方,他却处处留情,给其他女生留下幻想。
因此,尽管崔崇总是面无表情,追求他的女生依然络绎不绝。
虽然崔崇没有和其他女生正式交往,但他也从未向何诗龄表白过。
这一切,对于从未遭遇过挫折的何诗龄来说,难以接受。
她可是在众人的追捧中长大的。
直到大学,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。
这些事情,我大多是从朋友那里听说的。
他们认为崔崇的动机不纯,但何诗龄却深陷爱河,无法自拔。
听说他们最终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,两个高傲的人不愿相互妥协。
谁都不愿意先低头,就这样,崔崇心灰意冷,远赴海外。
后来,两人旧情复燃,关系复杂。
圈子里的人都知道,如果我有意探究,早就能够发现真相。
只是新婚之初,我太过信任她。
或者说,我不愿将她想象得那么不堪。
直到我收到何诗龄和崔崇的视频,我才找人调查,揭开了真相。
原来崔崇出国,是因为他的母亲为他介绍了一个条件远胜何诗龄的名媛。
名媛要求一同出国,因此他抛弃了何诗龄。
但他给自己留了后路,表现得似乎心中还有何诗龄。
显然,他与何诗龄保持联系,只是为了回国争夺财产做准备。
记得当我把一切都告诉何诗龄,让她看清崔崇的真面目时,她看我的眼神从冷漠变为嘲讽。
她说她没想到我如此卑鄙,竟然诋毁崔崇。
那个眼神,我至今难以忘怀。
然而,正是那个眼神,让我彻底醒悟。
第二天,桑虞见到我,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,责怪我没好好休息,眼下的阴影都出来了。
她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保温桶,给我盛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,说是要给我补补身子。
如果说何诗龄是让我遍体鳞伤的元凶,
那么桑虞就是我的疗伤圣药。
她填补了我残缺的灵魂,拥抱了我破碎的身体。
回想起桑虞向我表白的那天,她的眼神热情而真诚。
我能感觉到她那纯粹的爱意。
但我不能接受,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。
我把一切都告诉了桑虞,包括我的秘密婚姻、何诗龄的出轨、以及我准备离婚的事情。
听完我的话,桑虞沉思了片刻。
然后她皱着眉头问我,不离婚真的只是因为担心何爷爷的健康吗?
我坚定地回答说是。
她又问我是否还爱着何诗龄。
我更加坚定地回答不爱。
实际上,与其说不爱,不如说是厌恶。
自从发现何诗龄出轨后,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她。
我觉得她脏。
桑虞听后松了一口气。
她喃喃自语说那就好,那就好。
然后她抬头看着我,满脸真诚:“那我愿意等你,我还很年轻。”
从那以后,我们经常一起吃饭,一起看电影,一起爬山……
我们的关系总是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。
我想全心全意,清清白白地和她在一起。
我想她能理解我。
在拍卖会上,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介绍桑虞,称她为我的挚爱。
并不是因为何诗龄和崔崇的亲吻刺激了我。
而是我真的想和桑虞在一起。
我想给她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。
拍下那条粉钻项链,并非一时冲动。
我知道桑虞喜欢粉色钻石。
何诗龄还嘲笑我说桑虞是捞女,看上的是我的钱。
我不屑于和她争论。
夏虫不可语冰。
她还假惺惺地提醒我,捞女上不了台面,太掉价,玩玩就好。
但她不知道,桑虞家境很好,只是很低调。
桑虞的父亲是一位有名的中医。
她的母亲是一位大学教授。
桑虞本人也很出色。
她工作认真负责,专业能力一流。
长得漂亮可爱,心地善良。
是那种从小在爱中长大,心里充满阳光,也愿意把阳光分享给大家的天使。
像我这种浑身铜臭味的人,怎么配得上我的小公主桑虞呢。
周末,我去了老房子看望何爷爷。
何爷爷对我特别好,只要我有时间,就会去拜访他。
虽然何爷爷年纪大了,心脏也有点问题,但他的眼睛依旧明亮,好像能洞察世间一切。
我陪他下了几盘棋,还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。
何爷爷也爱跟我分享网络上的趣事,自诩为网络达人。
晚饭时,何爷爷还是那个样子,不停地给我夹菜。
他说,男人得有强壮的身体,才能战胜一切邪恶。
我笑着答应了,然后把碗里的菜吃得一干二净。
当我准备离开时,何爷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气温和地说:“小伙子,你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了。”
我愣了一下,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。
鼻子一酸,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。
“诗龄和崔家那个不成器的做出那种事,是她对不起你,你不用考虑我,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得很!”
“和她离婚吧,别把一生都浪费在他们身上,她爸妈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。”
何爷爷的话让我感到安心。
结婚时何爷爷就提醒过我,诗龄的父母没有教育好她,让我心里要有数,不能一味地宠溺她。
这么久以来,我一直没和诗龄彻底闹翻,就是不想让何爷爷担心。
自从那次酒吧吵架后,诗龄就没回过家。
我知道她和崔崇同居了。
其实从我们摊牌那天起,她几乎就没在家过过夜。
这也是我一直没搬家的原因。
一个月后的那天,正是何诗龄老爸的生日派对。
我出于对长辈的尊重,还是拎着礼物上门了。
我把精心挑选的礼物递给了何诗龄的父亲,还和他聊了一会儿。
虽然这段时间我和何诗龄之间没什么交集,但她和崔崇的八卦却像新闻联播一样,不断传进我的耳朵。
他们俩的新闻铺天盖地。
比如何诗龄和崔家少爷在街上亲热。
何诗龄为了逗崔崇开心,一掷千金买豪宅……
这些花边新闻让何诗龄成了笑柄。
还有几张尺度大胆的照片。
虽然照片上的眼睛被遮了,但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。
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何诗龄的父母也都听说了,他们面对我时显得很是尴尬。
何诗龄的父母自责说,是他们没教育好女儿。
但他们还是希望我能原谅何诗龄。
我没回应,只是默默地转移了话题。
就在这时,何诗龄回来了。
她一看到我,就狠狠地把包扔向我。
还没等我开口,她就大骂起来:
「白斯奕,我真是低估你了!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!背后捅刀子,
你还算不算男人!」
何诗龄一口咬定,那些关于她的负面新闻都是我泄露出去的。
包括那些大胆的照片,她也认为是我在报复她。
何诗龄的父亲非常生气,让她闭嘴,说我为人正直,不可能做出那种卑鄙的事。
何诗龄的母亲也劝她,做那种事的肯定是别人。
但何诗龄就像疯了一样,只是狠狠地盯着我。
最后何诗龄的父亲愤怒地斥责她不知羞耻。
她说自己追求爱情有什么错。
何诗龄的父亲说崔崇这人心术不正,我劝何诗龄早点和他划清界限,否则我就我打算和她彻底划清界限,不再有父女之情。
她却固执地认为我在何家人面前诋毁崔崇。
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,什么卑鄙小人,什么狡猾阴险,全往我头上扣。
我发誓,我真的没说过他们一句坏话。
最后,何诗龄的父亲气得给了她一巴掌。
何诗龄拎起包就走,完全不顾她父母的感受。
我赶紧追上去叫住她,她挑眉看着我:“怎么?这是想和我和好了?”
我笑了笑,她还是那么狂妄自大。
我从车里拿出了离婚协议递给她。
她看到后,脸色从惊讶转为愤怒。
她瞪着我:“白斯奕,你疯了吧!”
看我没什么反应,她的表情变了:“你是认真的?你真的想娶那个小姑娘?”
我叹了口气,实在不想多说。
无奈地开口:
“你看一下协议的内容,
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,
或者直接联系我的律师。”
我没理会她在后面歇斯底里。
开车回家的路上,我被一阵叫骂声打断了思绪。
夜幕降临,我半睡半醒间感觉到床边似乎有动静。
迷迷糊糊中,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梦境。
突然,一个热乎乎的身体从背后紧贴过来,紧紧抱住了我。
“斯奕。”何诗龄用她那自认为充满魅力的声音轻唤我的名字。
在她即将把手伸进我睡衣的一刹那,我猛地推开她,翻身跳下床。
我打开了灯,只见何诗龄躺在床上。
她身上穿的那玩意儿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,或许连睡衣都算不上。
就是几块破布条,加上几根细绳,拼凑而成。
那点布料加起来还不如一块手帕大。
她自诩风情万种地望着我:“我们有多久没这样了,你不想念我吗?”
说着,她还故意露出了腿。
我闭上眼睛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她这个样子,和崔崇之前发给我的那段视频里简直一模一样。
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,想吐。
“斯奕,那个小姑娘能给你什么?”她问,“她懂得多少啊……”
我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。
“出去。”我平静地说。
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但我严厉地打断了她:“立刻给我滚出去!”
她的脸色一沉:“你真是给脸不要脸,别后悔!”
我真后悔,后悔睡前没把房门反锁!
何诗龄冲到楼下,把餐具摔得粉碎。
电视、冰箱也都没逃过一劫。
她累得气喘吁吁,坐在沙发上瞪着我。
我一脸漠然:“你最好快点把离婚协议签了。”
见她还是不走,我也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。
环顾四周,没什么值钱的东西。
重要的文件和证件都在我父母家。
我只拿了书房里桑虞的照片,离开了别墅。
我抬头望向天空,天边已经微微泛白。
终于,天快要亮了。
当我带着早餐抵达桑虞的家时,她的眼睛还带着睡意。
看起来像是被惊醒了,像一只毛发蓬乱的小狗。
一看到我,她立刻扑到我怀里,紧紧抱住。
“你咋来了?”她还没等我回答,就惊叫:“这咋这么热!”
原来我发烧了。
难怪我总觉得自己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,整天头昏脑胀。
虽然烧退了,但身体还是酸痛。
桑虞就一直在帮我轻轻地按摩,这样能减轻痛楚。
真是辛苦我的小公主了。
我时而睡去时而醒来,
意识模糊不清。
每次醒来都能看到桑虞在我身边。
不是在给我揉腿就是在按肩膀按太阳穴。
我让她休息一下,她说不累。
还笑着说这都得算加班,得给加班费。
我让她离我远点,我怕传染给她。
她得意地说自己是仙女,仙女不会生病。
要不是现在起不来,真想把她抱在怀里,捏她的脸。
我想起了刚结婚时,何诗龄做了阑尾炎手术。
我不分昼夜地照顾她。
她一直说伤口痛,心情也不好。
对身边的医生护士发脾气,当然也包括我。
怎么哄都没用。
终于把她照顾到出院,我却病倒了。
真是祸不单行。
何诗龄下楼梯时只顾看手机,一脚踩空差点摔下去。
我为了救她,自己摔下了楼,小腿骨折。
她说自己不会照顾人,照顾我的事全权交给了保姆和护工。
我理解她,一个大小姐哪知道怎么照顾病人。
但我没想到她连续几天没再去过医院。
我给她打电话没人接,发信息不回。
一周后她才给我回了个信息,说在国外谈个重要的项目。
甚至都没多问一句我的伤怎么样了。
毕竟我是为了她才住院的。
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去看崔崇了。
崔崇酒精中毒,她不放心。
亲自去国外照顾他。
崔崇还特意发了朋友圈。
文案是只有生病了才知道谁最爱你。
配图是两只紧握的手。
只一眼我就认出其中一只手是何诗龄的。
无名指上纹了一个字母C。
崔崇的崇。
等了整整三天,何诗龄始终没有给我来电话。
无奈之下,我只好请了律师去和她沟通。
如果她一直拒绝签字,我可能不得不采取法律手段。
毕竟我手里握着她不忠的证据。
她羞愤难当,对我破口大骂。
但我对此毫不在意。
只要她能痛快地答应离婚,我愿意给她更多的补偿。
我无计可施,只能激将她。
问她是不是因为崔崇不愿意娶她而不肯离婚。
这似乎真的触动了她的痛处。
最终她同意了,签下了字。
我们进入了一个月的冷静期。
桑虞在我的办公室里放了一个倒计时牌,她说三十天后我就能重获自由。
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走出民政局,我一眼就看到了崔崇在等何诗龄。
他看到我,还故意摘下墨镜向我挥手。
那副嘴脸,真是让人厌恶。
我实在想不通何诗龄看上了他哪一点。
重获自由后,我带着桑虞去旅行。
我们选择了一个海岛,玩了半个月才回国。
朋友们跟我聊起了圈子里的近况。
听说崔崇的父亲把家产都分给了他的两个哥哥。
那两位可不是省油的灯。
崔崇的母亲是插足他父母婚姻的第三者。
当初原配得知后,气得住院,甚至有过自杀的念头。
差点就和崔父离婚了。
所以对于崔崇这个私生子,他们根本没打算分给他什么。
崔崇的小聪明小手段,都被他哥哥们识破。
他看自己捞不到好处,就开始打何家的主意。
就在这半个月里,何诗龄和崔崇登记结婚了。
何诗龄在朋友圈大肆宣扬。
还告诉大家一个月后会举行婚礼。
我把他们从我的社交圈里删除了,不再关注他们的动态。
朋友们却特别八卦地跟我分享他们的消息。
都在议论崔崇的人品,以及何诗龄真的是个恋爱脑。
崔崇确实掌握了何诗龄的软肋。
何诗龄在自家住宅里哭了好几天,希望崔崇能加入自家企业。
最终,何诗龄的父母无奈之下,只能点头同意。
传闻崔崇还被安排到了一个关键岗位。
这时,我收到了何诗龄和崔崇的婚礼邀请函。
从邀请函上就能看出何诗龄对这场婚礼的精心策划。
我本来不想去参加,觉得这种场合太无趣。
但我父母都劝我应该去,毕竟两家的长辈情谊还在。
于是我就带着桑虞一同出席了。
崔崇和何诗龄的联姻,确实让他在崔家的地位有所提升。
崔家和何家之间还有一些生意往来。
崔崇的父亲和他的继母也都出席了这场婚礼。
婚礼仪式开始,新郎新娘开始互相倾诉爱意。
听着他们讲述自己的爱情长跑,我差点笑出声。
婚礼主持人请所有人看向大屏幕。
屏幕上播放着他们的婚纱照,还有一些旧照。
突然画面切换。
屏幕上出现了崔崇和其他女性厮混的视频。
简直不堪入目。
而且还是和不同的女性,我认出其中几个是刚刚有点名气的网红。
看拍摄日期,最近的一次竟然是前天。
桑虞一脸震惊。
从脸红到脖子。
我赶紧遮住她的眼睛:“少儿不宜。”
紧接着就是何诗龄的哭泣和怒骂声,现场一片混乱。
我赶紧带着桑虞离开了现场。
当天就有很多参加婚礼的朋友在群里吐槽后续。
原来我和桑虞离开后,大屏幕上的视频还在播放。
不是不想关,是根本关不掉,只能等播放结束。
最精彩的是视频中有一段提到了我。
是崔崇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讨论何诗龄很傻很好骗。
崔崇给了鸭舌帽男一张卡,让男人把和自己和何诗龄的事情曝光,还附上了几张照片。
正是当初引起轰动的何诗龄倒贴和大尺度照片事件。
他害怕何诗龄会追踪说起他,何家的实力确实挺强的。
崔崇倒是挺自信,觉得何诗龄没那么聪明。
他觉得只要自己稍微一引导,何诗龄就会怀疑是我在背后搞鬼。
他还抱怨说,要不是为了何家的生意,他才不想和何诗龄打交道呢。
后来,婚礼上的宾客都被何家请走了。
毕竟,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。
当初记者曝光何诗龄和崔崇的事情时,我就猜到是崔崇在背后搞鬼。
崔崇是想利用舆论压力让我和何诗龄彻底分手。
他知道那些流言蜚语肯定会传到双方父母那里,大家都不能再视而不见。
即使是为了父母的面子,我也不能再坐视不理。
只是我不屑于去解释。
半个月后,我再次遇到了何诗龄。
她在我的公司停车场里等着我。
当我看到她的时候,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。
她站在我的车旁边,不愿离开,想要坐进车里,但我不行。
她紧紧握着后视镜,眼睛湿润地凝视着我。
“为啥要把我们的婚房卖掉?”她声音哽咽地问。
我一时语塞,那房子是我婚前买的。
但想到她曾住过那里,心里就感觉不舒服,所以决定卖掉。
我疑惑地看着她:“这和你有啥关系?”
话音刚落,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,但我内心毫无波动。
她告诉我,她和崔崇离婚了,彻底掰了。
她不断重复自己知道错了,后悔了。
她问我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。
她说自己被崔崇骗了。
她以为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商业联姻,但她发现自己早已爱上了我。
崔崇还骗她说是我泄露了她的大尺度照片,让她误会了我。
她一时冲动就同意了离婚。
她说她发现只有我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。
我笑了,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。
僵持了十分钟,她还是不肯走。
我下了车,她的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光芒,以为我软化了。
我没等她再说话,就迅速跑向我的另一辆车,不等她追上来就急忙开车。
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她一直盯着我的车。
这次之后,
我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,
没想到她竟然去了我父母家,
每天和保姆抢着做家务,
再也没有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,
最后她跪在地上不肯起来,
说希望我和我父母能原谅她。
我爸妈没办法,只能给我打电话。
我妈看着瘦了一圈的何诗龄,有些心软。
我爸则是一脸不高兴,说我妈妈太心软,他坚信本性难移。
我直接告诉我爸妈我有女朋友了,而且感情很稳定,准备结婚。
我妈这才彻底放弃了劝和的念头。
只是我没想到何诗龄为了见我,竟然割腕。
何母给我打电话,只希望我能去见她一面,好好劝劝她。
何爷爷知道后把何母骂了一顿,说何诗龄是自作自受。
还告诉我不用去看她,让她自己反省。
桑虞劝我还是去看看何诗龄,就当是了断。
去把话说清楚。
我到了医院。
何诗龄看到我,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她想拉我的手,被我拒绝了。
“斯奕,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?”
“这次换我守护你,照顾你,好不好?”
“就当是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,都不行吗?”
说完她哭得泣不成声。
“何诗龄,虽然我们结婚前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,但婚后我对你全心全意。”
她好像看到了希望,抓住我的衣摆:“那我们现在可以培养感情……”
我打断了她:“我现在有爱的人了,我爱她,我会全心全意地爱她,她值得。”
“如果不是她劝我,我都不会来见你。”
“她很善良,她希望我来看你后,你可以好好生活。”
说完我想起了桑虞送我出门时对我说加油的小表情,我不自觉地笑了。
然后我抬头看到了何诗龄的眼睛。
悲伤,悔恨,最后是空洞。
她喃喃道:“她真的很好,比我好……”
一直紧握我衣摆的手也松开了。
出了医院,外面阳光明媚。
一抬眼,桑虞就在不远处的喷泉旁等着我。
“你咋跑这儿来了,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吗?”我忍不住高兴地问。
她一脸得意:“我早餐吃撑了,来这遛弯儿消消食。”
我不忍心揭穿她那可爱的借口。
跑到离家那么远的地方消食,也就她能想出这么可爱的理由。
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。
我和桑虞求婚了。
晚饭后,我们手牵手漫步。
突然,旁边的人指着对面惊呼。
原来是对面商场的大屏幕上,出现了一行字,还有满屏的爱心。
桑虞,嫁给我吧!
桑虞呆呆地盯着大屏幕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这时我单膝跪下,掏出准备好的戒指:“桑虞,嫁给我,行吗?”
她看着我,眼泪一滴滴地流下来。
一边扶我起来,一边答应。
我低头,她抬头,目光交汇。
两人眼中满是温情和暖意。
咱们的婚礼定在了半年后。
两家人见面也是顺顺利利的。
桑虞的爸妈对我赞不绝口,一直夸我。
我爸妈对桑虞的关心,甚至超过了对我。
我妈以前是教法语的,她总是让我学法语,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,一听到法语就头大。
但桑虞会说法语,只是大学时候选修的,她学得挺像那么回事的。
他们俩没事就用法文聊天,说悄悄话,聊完还笑得合不拢嘴。
我和我爸就只有干瞪眼的份。
没想到的是,我爸和桑虞她爸都爱钓鱼。
这两个老头都因为太迷钓鱼被自家老婆数落过,现在他俩可找到伴儿了。
两位妈妈也成了好闺蜜,一块儿去上瑜伽班,摄影班。
我和桑虞也是乐在其中。
聚会时,大伙儿聊起了崔崇。
有人说他现在混得特别差。
崔崇的老爸觉得他丢脸,都不认他了。
其实崔崇是他亲妈偷偷生的,崔崇的老爸是后来才知道的。
后来,他亲妈用尽手段让崔崇的老爸把崔崇接回家。
崔崇的后妈和兄弟们没对他怎么样,就是因为他们没把他当回事。
感觉把他当宠物养着,也能监视他,防止他惹事。
结果崔崇在婚礼上被爆视频,彻底让崔家丢尽了脸。
还把何家给惹毛了,何家人都想把他扔海里喂鱼。
大家猜不透婚礼上的视频是谁放的,都觉得挺解气的。
我知道是谁干的,是崔崇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。
他们之前想拉我下水,我没答应。
为了何爷爷,我不能看着何家这么丢脸。
听说崔崇最近在富婆堆里混得风生水起。
为了生存,各种拍马屁。
好像还勾搭上了一个有夫之妇的姐姐。
那姐姐家里有钱,但她老公也不是省油的灯。
她老公知道这事儿后,直接找人把崔崇给废了。
圈子里的人都把崔崇当笑话看。
婚礼前夕,我陪着桑虞挑选婚纱。
她撅着小嘴抱怨说,试穿婚纱真是个力气活。
她一套接一套地试穿。
她问我哪套最漂亮,哪套最有风范,哪套最与众不同。
我笑着一一回答她。
她拎着裙边,说要再换一套试试。
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,说要好好挑选,因为这关系到她一生最重要的时刻。
实际上,我想对她说,桑虞,我的至爱,无论你穿哪件婚纱,只要新娘是你,就足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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